李知明：中国应寻求新的“朝核方程式”解决方案

中国应寻求新的“朝核方程式”解决方案

 李知明  文

     

    最近，中朝关系非比寻常。到处可以捕捉到中国重新开始进口自上个月起一时禁止进口的朝鲜产煤炭的信息。据船舶实时位置追踪民间网站“海运船舶（Marine Traffic）”提供的信息显示，距离中国代表煤炭进出口港-秦皇岛港约10公里的地方发现了3艘朝鲜船只，在其他煤炭进出口港-龙口港与蓬莱港也分别发现了一艘停靠在岸的朝鲜船只。此次发现的船只均为装运朝鲜产煤炭的货船，而且从船只停靠的地方堆满了类似煤炭的黑色物体来看，中国可能重新开始进口朝鲜产煤炭。

    中国政府在上个月10日表示“为了履行联合国安理会新提出的对朝制裁第2321号决议，将自2016年末起中断进口朝鲜产煤炭。”，对于遏制朝鲜核挑衅行为，表现出了坚决的态度。然而，还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中国翻脸如翻书般改变了立场。中国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中国环球时报在去年12月初以《新制裁压向朝鲜，突破僵局不取决中国》为题的社评，透露了中国的隐情。在社评中，主要提及允许以民生为目的的对朝贸易、朝鲜与韩美之间建立信赖并推动对话的必要性，以及因制裁朝鲜中国遭受的损失等内容。 

    然而，中国的这一逻辑简直相当于诡辩。先谈论一下中国要求在制裁对象中排除以民生为目的贸易的主张。在社评中，笔者说制裁朝鲜是专门针对朝鲜核计划的，不能针对朝鲜，不能引起人道主义灾难。不过，我们有必要明确一下在这里中国如此重视的“民生”定义。所谓“民生”指的是一般国民的生活与生计。中朝间的煤炭及矿物贸易是官方贸易，而不是民间贸易，通过这一贸易赚取的外汇将原封不动地进入了朝鲜政权的口袋。这些钱与所谓“民生目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生活在中朝边境的朝鲜商人们反而抱怨说因国营外汇工程的横行作法，他们难以开展正常的商业活动。若中国真心从人道主义层面担心朝鲜居民，不应该致力于与朝鲜政权开展贸易，而是应该采取改善中国国内朝鲜工人的待遇，以及中断遣送脱北者回朝等措施。同时基于中国通过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功经验，长期推动朝鲜实现改革开放。

    环球时报也提到了朝鲜与韩美间建立信赖关系与推动对话的必要性。社评说，对朝制裁只能是解决朝核问题的一部分，并不是根本解决之策。韩美需要在主动改善朝鲜的安全环境方面有所行动，尝试在安全互信上寻求突破。然而，这些主张不过是在纸上谈兵。去年7月，逃离朝鲜前驻英国朝鲜公使太永浩在去年12月举办的记者会上表示“只要有金正恩，不管是给朝鲜1兆美元还是10兆美元，他绝对不会放弃核武器。放弃核开发政策与否并不是经济补贴层面上的问题”。太公使强调说：“金正恩政权就是核武器”。从前公使太永浩的证词中可看出，朝核问题不再是谈论的对象。现实中能够阻止朝鲜进行核开发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方法，而当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国际社会积极推进的对朝制裁。中国不应在坚持“重启对话”、“建立信赖”等不负责任的理想理论，而是应落实反应现实、冷静且理性的解决方案。

    社评中还提到了中国在履行对朝制裁的过程中，遭受的损失。即不同于西方及韩国与朝鲜的接触几近为零，中国与朝鲜间的贸易往来多，因对朝制裁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能够理解中国的立场，不过这绝对不能成为中国疏于对朝制裁的理由。若因对朝制裁中国企业遭受了损失，中国可以将此问题作为额外的议题共同与国际社会谈论。中国与其以对朝制裁遭受的损失为借口，与朝鲜“在幕后进行交易”，不如做正确的选择，在彻底落实对朝制裁的同时，将以其遭受的损失为杠杆，要求获得相应的补偿。  

    环球时报的社评如实地显露出中国对朝制裁的真心。中国之所以如此不缓不急地看待朝核问题，是因为中国在中美全球战略层面对待朝鲜问题。中国的这一安全观源于中国落后的想法，即仍将朝鲜当作“牵制美国的”缓冲地带。然而，拥有核武器的朝鲜果真能够起到成为中国安全杠杆的作用吗？中国不能仅因与美国之间的博弈，而犯了“不看森林只看树”的错误。朝核问题不是中国以美国为对象开展协商的卡片，而是能够严重损害中国国家利益的重大安全威胁。若中国持续采取模糊不清的“庇护朝鲜”战略，不仅会让朝鲜拥有核武器，还会在东北亚出现中国最为担心的“核骨牌现象”。再也没有可以拖延的时间了。若解决方法错了，就应该果断地放弃以往的方式，明智地用新方法来解决问题。中国应抛弃截至目前一直执着使用的“朝核方程式”推导方法，寻找新的方法后重新开始解题。这样才可以推导出“正确的答案”。

    

（作者所在单位：国际笔会(PEN International)流亡朝鲜作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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